在这之前,她需要先把额头上的伤处理一下,不然到时候发炎感染了,她哭都没有地方哭去。
在原主记忆中她只在出嫁前跟她娘去了一趟县城扯布做衣裳,到了宋良家后,又跟着宋老婆子一路去卖过一次鸡蛋,除此以外从来没有踏足过县城半步。
此时正阳当头,好在如今恰值五月,阳光还不算猛烈。
知道路是一回事,怎么去却是一个问题。
按照姜知知的脚力,从这里走到县城估计得花将近两个时辰,那等从医馆出来估计天都快黑了。
而且……
“咕咕~”摸了摸发出抗议的肚子。
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吃了一个野菜饼,加上失血,体力不足以支撑她走这么久。
正在姜知知思索怎么办时。
“吁~”
“宋三……姜姐姐去哪里?需不需要顺路捎你一程?”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,二狗子及时改口。
他以为姜知知要回娘家,正好去县城的路上有一段同路,可以带她一程。
姜知知眼前一亮,忙不迭就爬上了牛车,速度之快是二狗子平生仅见。
这个二狗子姜知知认识,他爷爷以前服兵役上过战场,人侥幸活着回来了,但失了一只左手。
本朝对于伤残退役的将士在经济上有一定的补助,并且会免除家中三十年地税。
因此二狗子家是小河村唯一养得起牛的人家。
牛也算是他们家另一项营生,农忙时牛是下地耕田的好手,农闲时可以赶车送人进县城,挣得不算多,但也可以维持一部分生活的开销。
可能因为是家里孙辈最小的,二狗子从小就有点不着调,长大后更是经常跟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,在村里的风评不太好。
但这跟姜知知没有什么关系,她只知道她现在不用腿着去县城了。
“谢了,我也去县城。”
上了车后,和二狗子说了这么一句,姜知知没有理会牛车上另外几个坐在一起偷看她的婶子,闭目养神了起来。
峡山县。
二狗子将牛车停在了城门外,进城要交入城费,一人一文,如果算上牲口那就是两文,他一般没事都不会进城,顶多把村里人带到这里。
“老规矩,一个时辰后在这汇合,如果没到的只能自己走回去了。”
姜知知率先跳下车,把坐车的一文钱给了二狗子。
人家虽然说顺路捎一段,但姜知知也不会去占这个便宜。
而且看着坐在牛车上没动,盯着她一举一动的几个婶子,她敢打包票,如果她真的没有给钱,这几个绝对会借机一起赖掉车钱。
二狗子也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姜知知给他的时候,他没有拒绝。
这不,看着姜知知掏出钱的那一刻,几个婶子眼里不约而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。
她没有管她们这些弯弯绕绕,转身排队去了。
花了一文钱姜知知顺利进了城里。
峡山县城里比她想象中要好,街道整洁干净,路面铺着青石板,路边摆满了摊子,小贩的吆喝声、食物的香味,充满了人间烟火气。
在路边吃了一碗馄饨,跟老板打听了一下医馆的位置,姜知知直奔目的地。
济世医馆。
姜知知刚迈进医馆,立马就有人来招呼了,“姑娘是来抓药,还是看病呐?”
指了指自己的额头,姜知知道,“来看下头上的伤口。”
“得勒,您先这边请。”学徒招呼着她坐下。
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就轮到姜知知了。
“不是什么大事,我给你开点药内服,再拿点外敷的药膏,放心,不会留疤的。”可能是看姜知知还是一个年轻小姑娘,老大夫多安慰了一句。
尽管姜知知没有太在意这个事情,但她还是笑了笑,承了老大夫这番好意。
拿着包好的药姜知知刚要出门。
“大夫…呼…救命啊,大夫!”听声音来的人很急,进了医馆呼吸都没有喘匀,拉着大夫的手腕就要出门。
老大夫也没有多计较,看人这架势知道耽误不得,立马吩咐药童提好药箱。
“大哥?”这会儿姜知知也从男子面容的熟悉感,认出了这人是谁。
毕竟记忆和亲眼看见还是有所不同。
“妹妹?你这是?”姜知河这会儿也注意到了姜知知,看着她额头上的包扎的伤口。
“没事,不小心磕到了。”姜知知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原主的家人,不过看姜知河这样子估计是有什么急事,所以没有细说。
现下不是叙旧的时候,听姜知知这么说,姜知河就没有放在心上,“家里出事了。”
在路上姜知知才知道,原主爹,不对,现在是她爹,今天早上上山狩猎,结果下午的时候被人在山脚下发现,浑身是血,这人见情况不对,立马把人背回了姜知知他们家。
姜知知她娘咋一看差点吓晕过去,这会儿家里乱成一团,姜知河被派来县城请大夫回去,村里那边先找了村里的赤脚大夫看看,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姜知河心急如焚。
前面驾着螺车的是她的大堂哥姜知丰,因为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