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受怀孕的影响,说着说着孟氏就哭了起来。
姜知海无奈的睁开眼,这个瓜婆娘,一天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的。
没办法,谁叫他把人给娶回家了呢。
坐起身看着背对着他的人,“别哭了,我错了。”
“呜呜~”孟氏哭得更大声了。
“我的祖宗哎,你想怎么样?”把这位祖宗转过身来,姜知海开始寻求解决方案。
孟氏抬眼看了看他,抽抽噎噎道,“我…我也要吃糖。”
不一会儿。
“臭小子,居然敢来你老娘屋里偷糖。”院子里,姜婆子拿着扫帚,追着姜知海一路打。
旁边嘴里小心翼翼嗦着糖的孩子们看着三叔/爹在院子里上蹿下跳,把他们奶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不明觉厉。
三叔/爹爹好厉害啊!
最后姜知海顶着满头的包一瘸一拐的回了屋。
“喏。”把手里差点捏化的糖递给孟氏。
接过糖,看着面前男人的狼狈样,孟氏对于婆婆让小姑子偷吃的事突然就不是那么在意了。
休息够了,家里的人陆续出门干活去了。
灶房。
姜婆子把肉割了半斤下来,又单独装了十几颗糖,不放心的叮嘱,“知晏,来,把这些东西给你大伯家拿去,可不许偷吃啊!”
前阵子老头子出事老是麻烦大哥家,即便是亲兄弟有些礼节也不能少。
“好。”接过东西姜知晏一阵风风火火的跑了。
提着余下的肉、糕点和糖,又单独装了20个鸡蛋和5斤粟米,“老头子、知知我们该出门了。”
从姜婆子手里接过一部分东西提在手里,姜知知跟着老两口身后。
路上她才知道原来她们是要去感谢当初把姜老头背回家的那人。
说起来两家还是同族,那人算是姜知知的远房堂叔。
当年大家一起逃荒过来,可惜那堂叔运气不好,等到安定下来,家里就只剩下他和年幼的女儿。
女儿又因为在路上感染风寒没有及时救治,高热把脑子给烧坏变成了一个痴儿,如今得有24岁了,比姜知知还年长6岁。
为了这个女儿,那个堂叔没有再娶,一个大男人拉拔着把孩子养大。
害怕孩子被欺负,他一般都是走哪就把孩子带哪,这也就导致了他没法去县城或者其他地方找活计,没谁会要一个带着女儿的人干活。
没办法,他只能靠种地维持生计,日子过得着实有些艰难。
堂叔的家是在村头,姜知知她们到的时候正巧人在家里。
“老弟在家啊,上门来打搅了。”姜老头隔着篱笆在外头喊话。
“玲儿,去开门。”只听得里面说了一句话,接着就是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传来。
“呀,爹爹,是上次流了好多血的伯伯。”姜玲儿看着门外站着的姜老头讶异出声。
因不常出门,加上痴傻后忘性大,姜玲儿对村里的人都不是很熟悉,但上次姜老头满身血给她留下的记忆太深刻,此刻才能第一眼就认出。
衣裳整洁干净,头发随意扎了几缕辫子,额头厚重的刘海把姜玲儿整张脸挡了大半,能看到皮肤的地方沾了不知名的灰,看着脸上脏兮兮的。
唯有一双好奇看向她们的眼睛透着天真无邪,这是在婴儿身上才会出现的眼神。
这是姜知知对姜玲儿的第一眼印象。
想起姜婆子特意交代买的糕点和饴糖,怕就是专门给她买的。
“玲儿赶紧把你伯伯他们领进来。”见女儿开了门久久没让人进来姜铁柱开口。
“哎。”
随姜玲儿进了门,姜知知看到了这位堂叔的住所。
一路走来看了村里其他人的房子都大差不差,这位堂叔家的房子倒是刷新了姜知知的认知。
不大的院子盖了三间茅草房,其中一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房子屋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,左边的墙体下陷了一部分,整个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。
此时一个头发略微泛白,满脸沧桑的男人正坐在院子里,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动作着。
这位面容看着比她爹老了10岁不止的男人,就是她的那位堂叔姜铁柱了。
“老哥嫂子坐吧,不是什么外人,玲儿去给你伯伯他们倒点水出来。”他这院子有一段时间没人上门了,见姜老头来,姜铁柱很高兴,赶紧招呼他们坐下。
蹲在地上逗蚂蚁的姜玲儿听话的蹦蹦跳跳进去倒水去了。
在姜知知看来姜玲儿并没有外人所说的那么痴傻,至少有6、7岁孩童的智商。
“这是知知吧,转眼都有这么大了,别站着,都坐。”
“铁柱叔。”姜知知颔首,打了一声招呼,随着姜老头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。
“老弟,今天上门就是特地来感谢你那天把我背回家,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交代在那里咯。”姜老头语气中满是唏嘘。
那天要不是姜铁柱正好在那里,恐怕他就是断了气都没人发现。
“子山哥你这么说就是把我当外人,我们既是同族,又是兄弟,这么一件事哪里还值当你专程上门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