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……
如果要是能分家就好了。
秦芬眼神闪烁。
她无数次在心里这样祈祷着，即便到时候婆婆选择跟她们一起过，她都不在乎。
只要能把姜麻子这个毒瘤甩出去就好。
“看，又是姜大力来给这对母子善后，摊上这么一对亲人可怎么得了哟。”
“呵，那是他活该，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，可怜的是他婆娘。”
“也是，芬娘就这样都没有说离开的话，也是苦了她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走近人群的秦芬听着旁人的话险些落下泪来。
是啊。
连旁人都能看出她的辛苦，枕边人又怎么会不知道？
擦了擦眼角的泪，咬了咬牙，她暗自下了决定。
姜大力这边。
看着躺在地上全身沾满泥土的老娘，姜大力满脸无奈，“娘，你这又是在做什么？”
“大力啊，你来得可正好，这姜婆子一家合起伙来欺负我和你弟弟，你可要帮我们，娘不要多了，给6两银子就成。”
见他来了，王春花从地上爬起来，没有说事情起因是因为姜麻子嘴贱，反而是直接把原来说的5两变成了6两。
在她心里她小儿子说的就是实话。
那姜知知不就是被婆家休回来的弃妇嘛，有脸回来，还没脸被人说了。
“娘我已经听说了，是弟弟做错事在先。”
姜大力这话刚一起头，王春花一把撒开拉着他衣袖的手，不敢置信地指了指他，“怎么？你不是来帮你老娘和弟弟的，你是要和外人一样来欺负指责我们？
你可要想清楚，你爹去世以后，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兄弟两个拉扯大。
我是你娘，你现在这么对我，你这是不孝啊！”
又来了。
每次只要稍有不如娘意的事情，她就会拿娘的身份说事，拿孝道来压人。
姜大力满心疲惫。
但看着周边还盯着这边的村里人，他只得先按捺住自己的情绪。
知道跟他娘说不通，姜大力来到姜婆子她们面前，“婶子，不好意思，今天这事是我娘和弟弟做得不对，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。”
打也打了，气也出了，再抓着不放，倒显得她们家小家子气。
“今天这事就算了，如果再让我听见有谁在背后编排我女儿，那就不会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了。”
姜婆子特意放大了些许的声音足以让周围的村民们都听见。
“走。”说完姜婆子带着家里人转身就走。
“不，不许走。”王春花急了，眼见就要追上去。
“王春花！”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姜子丘脸黑得如同墨汁，“不要仗着村里人见你们孤儿寡母的就使劲蹉跎别人，你男人在世时留下的脸面，不会让别人一直忍受你们的无理取闹。
再好的情分都会有被消耗光的一天。
如果你们再闹下去，别怪我将你们逐出青山村。”
这时候里正在村里的权力是很大的，姜子丘这不是空话。
“对呀，要不是看在那王春花的男人在世时跟我家那口子关系好，谁一天天的还能看着她东一把青菜，西一根黄花的从菜园里面薅啊！就是可怜了我的小黄。”
家里母鸡被占了便宜的婶子又开始哭诉她家的鸡命苦。
“谁说不是呢？”
王春花看着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离开，满脸茫然。
“娘，我们回去吧。”见自己老娘孤零零的站在原地，姜大力有点于心不忍。
回到家，姜知河三兄弟老老实实低着头站在老两口面前。
“爹娘对不起，我不该带着弟弟们打架。”作为老大的姜知河率先开口，一如小时候那般。
怕哥哥们被责罚，姜知知站在一边，“爹娘，哥哥们都是为了我。”
姜头子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安心，盯着面前低着头的三个儿子，“抬起头来。”
见他们纷纷抬头，才继续说下去。
“为妹妹打架有什么错，如果听到自己家人在外面被人说闲话还隐忍不发的那才是怂货。
不过以后在动手之前要多加考虑，不要一味凭着蛮劲……”
听着姜老头的话，姜知海双眼变得亮晶晶。
姜知清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。
一直在门外偷看的周氏拍了拍胸脯，放心的跑去院子里给其他人报信。
“行了，吃饭，孩子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意。”见姜老头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，姜婆子直接打断，她就不耐烦听这老头子叨叨叨。
家里这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哪有真正惹出过什么大祸，连一直憨厚的长子心里都有着自己的成算。
这老头子就是瞎担心。
听到姜婆子发话，姜知知抓紧机会，一溜烟的带着几个哥哥就溜出门去。
见她们出来，许氏几位妯娌就摆菜上桌了，这是孟氏在家里做好的。
照例是分好饭。
姜来简迫不及待夹起一筷子菜塞进嘴里，可见是饿得不轻，刚一入嘴他皱着小眉头咽下，“没有姑姑做的好……”